第(2/3)页 他停顿了一下,故意卖了个关子,然后才慢悠悠地说道:“不过嘛,我倒是曾经在一位神秘收藏家的私人图书馆里,见过一本绝版的艺术杂志,里面恰好刊登了吴彬的《十六应真图》。”陈阳一边说着,一边伸出两根手指,比划出一个方框,模仿着杂志的样子。 “那本杂志,封面是烫金的,纸张散发着古老的油墨香气,里面的图片印刷得异常精美,简直和真迹一模一样!”他啧啧称赞,仿佛身临其境。“我还记得,那篇文章的作者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学者,他用饱含深情的笔触,描绘了吴彬的生平和艺术成就,尤其是对《十六应真图》的分析,更是鞭辟入里,让我受益匪浅。”陈阳说到这里,故意停下来,观察着石谷正野的反应。 听到陈阳描述完,石谷正野皱着眉头看了陈阳一眼,他说的正是大都会博物馆的艺术品展览册,陈阳......在漂亮国还有朋友? 看到石谷正野眉头紧锁,似乎对自己的解释将信将疑,陈阳嘴角微微上扬,继续说道:“说起来,那位收藏家也是个奇人,他隐居在深山老林之中,收藏了无数珍贵的古籍和文物,却从不示人。我能够有幸拜读到那本杂志,也是机缘巧合,说来话长……”他故意拉长了声音,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氛围。 “咳咳,”陈阳清了清嗓子,将话题拉回到画作上来,“第三点,我们来说说这些罗汉!”他指着画上的罗汉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 “吴彬的罗汉,那可是独具一格!他们的形象奇特夸张,五官扭曲得像哈哈镜里的人像,但却充满了张力,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。”陈阳一边说着,一边模仿着罗汉的表情,挤眉弄眼,逗得众人哈哈大笑。 “这种夸张的造型,可不是为了哗众取宠,而是为了表达一种独特的艺术理念。吴彬认为,真正的美,不在于外表的完美,而在于内心的力量。他用扭曲的线条和夸张的五官,展现了罗汉们不屈不挠的精神和超凡脱俗的境界。”陈阳的声音慷慨激昂,仿佛在为吴彬的艺术辩护。 “说到吴彬,就不得不提到一个词——变形!”陈阳斩钉截铁地说道。“变形,是吴彬绘画的精髓所在,也是晚明时期独特的审美趣味的体现。你看这些罗汉,他们的身体比例失调,五官扭曲变形,但却充满了活力,仿佛随时都会从画中跳出来。”陈阳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在空中比划着,仿佛在塑造罗汉的形象。 “变形并不是瞎变,而是经过精心设计的。吴彬通过变形,打破了传统的审美观念,创造出一种怪诞而又充满魅力的艺术风格。他的画作,常给人一种强烈的非现实感,仿佛置身于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。”陈阳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仿佛在引导众人进入吴彬的艺术世界。 “这种非现实感,既是吴彬佛教信仰的自然流露,也是其在哲学艺术上的有意追求。他试图通过绘画,表达他对人生、对世界的独特理解,以及对佛法的深刻感悟。”陈阳说到这里,停顿了一下,给众人留出思考的空间。 “那我们现在来看看这幅画中的罗汉,”陈阳指着画上的罗汉,语气变得惋惜起来,“虽然也模仿了吴彬的变形技巧,但却显得呆板僵硬,毫无生气。所有人物都目光呆滞,如同木偶一般,反倒让变形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。”陈阳摇摇头,叹了口气,“这并不是吴彬的真迹,而是一幅拙劣的仿品而已。” 石谷正野听陈阳说完,紧紧皱着眉头,说句实话,自己对于古董还是懂一点的,但让自己跟陈阳比,石谷正野心里清楚,那绝对比不过,别说陈阳了,就算是中桥的眼力,都比自己强。 虽然自己的眼力虽然不行,但陈阳说这幅画是赝品,石谷正野心里不服,因为画是怎么来的,自己心里一清二楚。石谷正野抬头看看陈阳,淡淡一笑,“陈先生,我不得不说,您的眼力确实不错,能将画看得如此仔细。但是有一点,不知道陈先生想过没有?” “哪一点?”陈阳笑呵呵地看着石谷正野,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,仿佛早已洞悉一切。 石谷正野缓缓抬起手指,指向画作上乾隆皇帝题写的“游艺神通”四个大字,字迹遒劲有力,透着一股帝王的霸气。 “陈先生,”石谷正野语气郑重,“虽然说我对字画并不怎么精通,但这四个字,笔锋顿挫,气势磅礴,一看就是你们华夏乾隆的御笔亲题。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再加上画上这些印章,鲜红夺目,布局考究,无一不是乾隆时期的皇家印玺。您认为,乾隆皇帝如此重视这幅画作,会在一幅赝品上题字盖章吗?” 陈阳闻言,不慌不忙,反而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,反问道:“当然会!石谷先生,难道你没听说过大名鼎鼎的《富春山居图》吗?” 石谷正野微微一愣,这幅名画他自然有所耳闻。陈阳接着说道:“那不就是乾隆皇帝打眼的故事吗?他先得到一幅赝品,误以为是真迹,爱不释手,题字盖章,赞不绝口。后来,真迹出现了,乾隆皇帝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,反而在赝品上一顿题字盖章,以此来证明自己最初的选择并没有错。” “这……”石谷正野一时语塞,陈阳所说的故事确实存在,乾隆皇帝的“真假富春山居图”的故事在收藏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 他沉默片刻,眉头紧锁,思忖着该如何反驳陈阳的观点。过了一会儿,石谷正野抬起头,目光直视着陈阳,语气诚恳地问道:“陈先生,我实在想不出,如果这是一幅赝品,他是如何做赝的?能做到如此地步,技艺之高超,令人叹服。” 陈阳哈哈一笑,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,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码。“这很简单!”他故作神秘地说道,“我猜测,这幅画并非现代人做旧的赝品,而是民国时期的仿作。你想啊,吴彬留存下来的画作本来就不多,能将赝品做得如此逼真,惟妙惟肖,以至于连乾隆皇帝都看走了眼……” 第(2/3)页